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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·南麓篇(20221115许墨生贺同人)

山上来了个道士,所有的精怪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偷看,有得见的,也有不得见的,见过的回来都说好帅好帅,还怂恿我也去看。

道士什么的,我又不是没见过,干嘛大惊小怪。

还能有多帅,长成王也那样大概就是顶级的了吧。

我雷打不动,依旧窝在洞里吃饭睡觉打豆豆。修炼?不会,妖精才不内卷,那是人间凡夫俗子才会做的事。

可惜不久之后兔肉存粮就吃完了,我只好出洞去抓新鲜的兔子回去做肉脯。

(那些说我凶残同情兔子的家伙们真的好缺,他们肯定不知道一对兔子一年可以繁殖多少只,要不是我,这个山头都会被兔子啃秃噜皮的)

枯叶遍地,秋花盛开,这个季节的大地,色彩斑斓,和我身上的皮毛互相映衬,相得益彰,我可以安心潜伏,守株待兔。

正伏着,一缕缕琴音传到我耳朵里。嘛,还怪好听的,很像从前我见过的那个老道士弹的。

那老道是我唯一瞧得上眼的人,我还小的时候,被捕兽夹卡着了腿,在那儿惨兮兮嘤嘤直哭,是他打开夹子把我放走的。他弹的那首曲子,好听,可惜不知道是什么曲名。

现在这旋律,不就是那时的调调吗。

我循声而去,兔子被我抛在脑后。

看到那个传说中的道士了,是个眯眯眼,挺年轻,连胡子都还没长呢,坐在那儿弹琴。

我想了想,把自己变成个橘猫,大摇大摆地向他走去。

在距离还有十步左右里程时他恰好抬起头和我打了个照面,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,随即露出一个微笑,眯眯眼变成月牙。

艾玛,鹿精她们说得不错,是有点帅,好像还……挺好吃?

凡人的肉大多是臭的,并不好吃,特别是男的,肉臭不说,三魂七魄也不干净,吃了不仅会变丑还会便秘,只有像老道士那样的少数人,里里外外都干净,不过如果用来吃就太可惜了。

这家伙也不赖,没太多杂质,再过滤一下,就是上佳的食材……

呸呸呸,我是来听琴的,不是去吃人的。

我不吃人。

他盯着我,手并没停,琴声流畅,宛如行云。我伸了个懒腰,在草丛里半躺下来。

这小道士果然不如老道士弹得好听。他弹得太快了,难免有些急功近利的味道。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快,实际上他的节奏掌握得很好,常人听了绝不会觉得有问题。然而他是修道之人,又在这风清气正的地方操琴,须得融合环境弹奏才好,风的速度和他周天运转的频率并没有贴合得到位,倒像是他在急冲冲地和宇宙苍生竞赛。

但我也是好久没听曲了,听了一会儿之后,居然也听出了点好来。

至少这小道士弦音清越,推猱灵活,没弹错一个音符,单把曲子拎出来听,是无懈可击的。

“嘻。”

糟,我听得太认真,不自觉地就把脑袋搁在了琴台上,被他逮个正着。没办法,我只好装无辜,对他喵喵两声。

“你也喜欢琴吗?”

他在跟我说话?

我昂起头,对他眨眨眼睛,一溜烟跑了。

那之后我常去听琴,他也对我见怪不怪了,有时居然还想用小鱼干勾引我,呵,我什么没见过,区区一条鱼干,岂能收买我。

这天我逮了只活的兔子当场开荤尝了个鲜,正津津有味地在舔爪子,就听到了熟悉的调调。

不是那小道士,是那老道士弹的!

我一下挣起,在山石上狠狠地磨了几下爪子,变了猫飞也似地朝声响处奔去。

果然,小道士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站着,花白胡子的老道士端坐琴台,流水般的曲调仿佛从他指尖流出,我离得近了,便觉心摇神动起来,索性选了个下风向,站开了远远地听。

风带来神妙无比的动人旋律,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,那一年初春,野花点缀原野,我穿梭在花间捉蝴蝶……

一曲终了,余音袅袅,荡气回肠。

“弟子许墨,见过太师父。”

“听说你在此地修行,我特来看看。”

“太师父云游四海,难得一见,弟子不胜欢喜。”

我忍不住了,呜哇啊嗷地叫唤着,飞奔向前,一头撞进老道士怀里。

求顺毛!求摸头!求再弹一遍!

“这小猫像是认识太师父。”

“噢,是你呀。”老道看着我腿上隐约的痕迹,拍了拍我的脑袋。

我在那玄色的衣襟上一阵狂蹭,咕噜咕噜地踩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跳下,端端正正坐在他跟前。

“墨,你再好好看看,它并非只是一只小猫。”

老道士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精光。

我扭头向小道士看去,只见他双颊绯红,眼一瞬不眨地盯着我。

“是了……我没看出来。若不是太师父提点……”

小道士还有两把刷子的嘛,竟也能看出我的真身,那就没必要再假装成小猫了。我甩甩头,摆摆尾,恢复了金灿灿皮毛和黑色条纹,仰天长啸一声。

“就是你吗?”

小道士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。

“嗷?”我被他看得发毛,一跳跳到老道士身旁。

“汝乃天地精华所生,与我徒习修之道不谋而合,此山灵脉充沛,适宜修行,望汝等善加利用,功成归极乐……”

哈?要修行啊……

“唉。”老道苦笑,“就是懒了点……也罢,怪不得你。”

他伸指在我额头一点,我躲闪不及,被点个正着。

“灵台一点,天地覆力。”

“多谢太师父。”

点的是我,他谢个甚?

“你极具仙缘,多有慧根,但毕竟还小,切记凡事莫要操之过急。”

“徒儿谨遵太师父教诲。”

老道士挥挥袖,竟自下山去了。

没意思,我也走了吧。

谁知我刚要走,脑后一紧,脚都离了地。

艹,谁在捏我后脖颈!!!

“师兄师姐都有了自己的灵兽,我却一直没能找到合契的灵兽……你做我的灵兽好吗?我天天弹琴给你听。”

我不要!要做也是做老道士的灵兽,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道士,你算个球球啊!

他嘴上说得好听,手却很硬,被拿住了要害部位的我,四肢无力,连冲他嚎叫的能力都没有。

唉,真是阴沟里翻船,河中淹死会水好汉。

“刚才太师父弹的曲子是「流水」,我没有太师父的功力,不能完全驾驭。”他提着我,仿佛提拎着一只小鸡,“但是「灵飞」完全没问题。”

他忽然松开了我。

自娘亲叼过我之外就没人再揪过我脖子,突然来这么一下,特么的,好不适应啊。

我站在原地晕晕乎乎的,只听得琴声悠悠响起。

好像确实比之前那首听着舒服些,和那首不一样的炁,一下扫荡了之前的不适。我不觉得难受了,也不再烦躁,忘了自己身在何处,只是静静地蹲着聆听。

有紫光在他四周流过,他宽大的袍袖微微鼓胀,耳边的垂发缓缓飘扬。

他闭着眼,琴搁在膝头纹丝不动,修长的手指似抚摩琴面,带起一片泛音,像微风吹过松林时发出的声音。那琴仿佛和他融为了一体,随着他的心意吟唱出空灵飘渺的歌,

我不由产生一个念头,想成为那张琴,这个念头很荒谬,却深深吸引了我,我确认自己并没有被邪祟迷惑,那么,就是这个叫许墨的小道士本身散发出的气息导致的,难道真的就像老道士说的,什么修习不谋而合?

琴声由慢至快,我不觉有异,只觉每一拍都恰到好处,身心趋向喜乐。到极快之处,竟会担心他突然停下来,那居然令我害怕,或者说,是害怕成为遗憾。

他当然没停下来,始终端坐如山,直至结束最后一个音符,他才缓缓张开双眼。

他的眼里闪烁着同老道士一样的熠熠光彩,有如宝石般莹润剔透,有如澄波样精妙流转,他向我看来,我看到的分明是一双紫晶颜色的眸子,但却能感到七彩的颜色通过他的目光流到我的脸上来。

“好听吗?”

他轻轻地问道。

我鬼使神差地蹭上前去,皮毛擦过那张琴,爪子按在他道袍的前襟上,仰头注视他。

“修道之人不强求他人,随缘,你若愿意,就留下,若不愿意,我让你走。”

“嗷。”我轻轻地叫一声。

“你答应了?”

我极力模仿他们的语言。

“……en。”

他快活地笑起来,推开琴身,轻轻将我抱起。我窝在他的怀里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
这感觉,不赖。

“来日方长。我会慢慢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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